“公子,你这是什么?”张家玉指指朱媺娖手里面的纸包。
“生石灰。”朱媺娖幽幽地说,这可是自己便宜徒弟的神技,生石灰洒眼所向披靡。
“那这是什么?”张家玉又指指纸包上面的铁钩。
“钩子。”
嗯,沟子。
嗯?沟子?
张家玉大惊失色,沟子文学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?竟然、竟然!
打住打住,张家玉可不知道三百年后的沟子文学,不过朱媺娖颇为欣赏这结构性质的沟子文学,帝王将相无一幸免,除了慕容冲。
业余赛场禁止职业选手参赛。
放心放心,自己也免不了。武则天都免不了的事她也不可能免。
她暗暗想着,在旅社后院打磨自己新买的铁钩,她打算给自己做个能战斗的假肢来,至少不用浪费这残臂。
她不是武松,没有独臂擒方腊的本事,但在左臂上捆个铁钩铁锤破甲还是可以的。
不光磨钩子,还要磨刀刃,这次在临城说不好还要做过一场,甭管是对段献珠,还是对大明的“忠心”士绅。
五月初七凌晨,朱媺娖一身暗色男装潜伏在县衙里,在房梁上头小憩。反正也没人会追究,她刚刚劳动了好一阵子,搬了不少东西回去。
一转眼月落日升,朱媺娖无聊地挥舞着手里的大刀,在空气中发出破空声音,这段日子段献珠也有了警惕,毕竟朱媺娖之前摸走了他好几匹马还摸走了一包金银。
朱媺娖没带干粮浪费空间,而是早起悄咪咪跑到县衙的伙房顺了点儿刚出锅的热粥,唉,朱媺娖小口小口喝着热粥,县令家也没有余粮啊。
段献珠在书房里踌躇,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,各地道路不畅,可不代表附近县城的情况他不知道。他不是多么会钻营的人物,不然也不会简简单单被指派到顺天当县令。
反抗大顺统治的士绅此起彼伏,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知能不能保全。
他站起身来,这段日子他吃不下睡不下,之前丢马事件就惊出他一身冷汗。
无论是外贼还是自己人监守自盗,都说明自己这个县衙已经没有威严可言。
威严是中央政府给的,谁没事尊重你这个垮台政府的县令。
“唉,我该如何是好。”他在那里自言自语、愁眉苦脸,所幸因为日子尚短,他还没把家眷接过来,要死只死自己一个人。
他对着清晨的空气深吸一口气,决定趁着此时打熬力气,以备不测。
“你麻烦了。”朱媺娖过于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县衙外不正常的脚步声。
她施施然从房上跳下来,对着满脸讶然的段献珠说道。
“你是……”段献珠警惕地握紧手边的长矛。
朱媺娖很警惕地在长矛攻击范围以外,“来救你的人。”她缓缓松开右手握着的刀柄:“你知道你现在情况很危险,想拉你一把。”
正说着,朱媺娖和段献珠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:“……在这里在这里,伪县令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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