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艳艳的步伐越来越快,我尽力追赶,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奔跑起来。
“三娘——!”我大声呼唤她,希望她能慢一些。但似乎我的呼唤反而让她跑得更快了。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,只得加快脚步追上去。韦艳艳显然经过一定的训练,跑了这么一段路,她依然步伐轻盈,而我已经开始喘气。
突然,我的头毫无预兆地痛了一下,我皱着眉头,不留神撞到了旁边店面的门柱上,眼前瞬间金星直冒。
我揉着额头,视线模糊间,竟看到了小时候的韦艳艳。她站在一旁,歪着头看着我,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罗帕,伸出手递给我。
我正不解,这时,我看到了我旁边站着的小男孩;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,跟“我”一模一样,应该就是小时候的李晋。
李晋一只手里攥着一个黄色的小纸包,看起来是买了什么吃的东西,他的另一只手正摸着膝盖,隐约能看到他的膝盖上磕了个大口子、正在往外流血。
韦艳艳伸手把罗帕递了过来,小男孩没有接,韦艳艳干脆蹲下来,小心地帮他把血擦掉。
她从裙摆上撕下来一截布条,小心地把他的伤口包扎好,然后霸道地把李晋手里的纸包夺过去,打开纸、咬了一口;我看到,里面的应该还是那种胡麻饼,到底对胡麻饼是有多执着。
“那是给阿娘的!”李晋说。
“我只是替你咬它一口,都怪它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。”韦艳艳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好了,我帮你教训过它了。”韦艳艳把吃光的纸包还给李晋,“我等下帮你买几个听话的给五娘吃。”
我不禁想笑,韦艳艳真是古灵精怪,连胡麻饼都要分听话不听话的。
“不用,我还有钱。”李晋说,“不是不给你吃,是阿郎说不许你再吃甜食了,都要长蛀牙了。”
我突然意识到,这个饼应该是甜的,不是普通的胡麻饼,可能是某种相似的甜饼。
“就吃一个。”韦艳艳开始撒娇。“不行……”李晋犹豫了。“反正我都吃掉了。”韦艳艳嘟嘴,眨巴着眼睛说。
李晋一时语塞。
我突然好想笑,韦艳艳这丫头的脑子也是没谁了。
你一个五岁的孩子,这么机灵真的好吗?
看到李晋说不出话来,她“扑哧”一声就笑了。
她把李晋拉起来,也不知道跟谁学的,她把李晋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、应该是准备扶着他走,可是李晋比她大上三岁,身材比她要高上十公分;结果就变成了这样,韦艳艳在前面、她扯着李晋的胳膊走……
可是李晋明显很配合,他稍微弯着腰,轻轻地把胳膊搭在她身上;韦艳艳一蹲下,李晋的胳膊还悬在空中呢。
我又一次觉得,某首歌里唱得真的很对。
“两厢情愿的幸福有什么错误,蛮不讲理的隔阻比绑架还要残酷。门当户对的世俗害了多少无辜,有情人不能眷属。”
如果李晋能和韦艳艳在一起的话,他们俩应该会很幸福的吧?
可惜,李晋死了,韦艳艳也早有了婚约。
我甚至怀疑,李晋被人拐卖是一早设计好的;因为明眼人儿都看得出来,韦艳艳这傻丫头喜欢上了李晋这个傻小子。
后来,我才知道,这确实是真的。
不仅仅是唐朝,古代几乎所有的婚姻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,更别说韦艳艳这样门阀士族唯一的女儿了。
生下来就是联姻筹码,存在的意义就是及笄后嫁人;就跟皇家宗室女一样,不是和亲,就是被送去和亲的。
其实也不光女生,男生也是。
如果韦仪还活着的话,也是要娶南皮公房的韦蒹葭的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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