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得出神,盛桐回过头来,一眼瞥见了她。她穿灰色的卫衣,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旧球鞋,白衬衫的边儿漏出一截,头发随意地挽个髻,安安静静坐在那里,素白小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。
“跟我来。”他心一动,向她招手。
“我得守着这些……”她指了指脚边的一堆器材。
“不管它们。”盛桐朝大海一偏脑袋,“下到滩涂那边,我需要一个模特。快,太阳马上下山了!”
许是那不羁的神色感染到了她,又想着大家都在这附近,能有什么事,于是她站起来,向他走去。
霞浦在盛桐是故地重游,因此熟门熟路。他领着陈静言,穿过一条林中小道,又翻过一片乱石滩,很快走到滩涂上。
这时夕阳更浓了,云也变成铅灰色,整个海面成了朱古力浓汤,白鹭翩飞,渔舟唱晚,渔民三三两两,掮着网,拎着筐,行走在油亮的滩涂上。
“我没做过模特,需要怎么样?”陈静言有些拘谨。
“就从那边走过来,慢慢走过来,对,头发撩一下……往水边走一点,走到那金色的光影去……好的,站在那里,手可以放进口袋,非常好!”
才拍了几张,忽然一阵骤雨,劈头盖脑打下来。
盛桐赶紧脱下衣服,罩住她和相机,二人慌忙往回跑。看看树林还远,岸边一艘小渔船倒有顶棚可以遮蔽,索性钻进船里去。
雨势急促,噼里啪啦砸得船篷山响。盛桐确认相机没事,再抬头看陈静言,她的头脸都湿漉漉的了,想起刚才的狼狈,两人不由得相对大笑。
“台风天就是这样,过几分钟就好,”盛桐举起袖子帮陈静言擦额头上的水。她的眼睛像是两颗雨花石,润润的,犹疑不定,看看他,看看外面的雨,看看船,又看看他。
突然间,他整个心都融了似的,好想吻下去。
“糟了,那些镜头和三脚架!”陈静言突然失声喊道。
他骤然后撤,背部一下子撞在船篷上,却不觉得痛。
她一定是觉察到氛围微妙,不愿意和他亲近,才故意那样打岔吧?
他刚才在做什么?疯了吗?这么多年隐秘的往事,压抑的情感,在心里翻腾,应该告诉她吗?告诉她之后,会不会永远地失去她?但不告诉她,又怎样才能让她明白,他的执着?
默了半晌,盛桐闷声说,“走吧,雨停了。”
雨果然停了,陈静言像只小鹿,轻盈地跑过滩涂,隐没在树林深处。盛桐落在后面,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心情无比烦乱和沮丧,一步一个脚印都觉得那么沉重。
“喂,这些器材多重要,你就这么不放在心上?懂不懂忠于职守四个字怎么写啊?”眼镜姑娘的数落声,远远就能听到,“你倒是说话呀,哑巴了?”
文薇抱着双臂,嘲讽地笑着,“陈静言,我想问问,你刚才上哪去了?为什么离开岗位?一定是有原因的,对吗?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?”
顾冬也傻眼了,一个劲地拉陈静言的衣角。
“好了好了,别没事找事,镜头我不都抢救回来了吗?至于三脚架,洗个澡怕什么?”苏羽烈拨开人群,嬉皮笑脸地打起圆场。
“盛桐呢?”文薇盯着苏羽烈,“他刚才不是和你一起吗?”
“是呀是呀,我们要盛会长给个说法。”几个爱摄影器材如命的家伙都这样说。
“真对不起……”陈静言愧疚极了,“我会想办法,赔偿你们的。”
“赔,你赔得起吗?估计你根本没打听过价钱吧!”眼镜姑娘尖酸地说,众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,有说算了的,有说让她赔的,有计算价钱的。
“算我的。”盛桐的声音越过众人,沉沉地传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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