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红听了此话,心里一沉,知道她偷偷去翠丽宫报信的事多半已经暴露了,但她仍然抱着一丝侥幸辩解道:“奴婢今儿早上肚子痛,因此向玉纹姑姑告了假,去了太医院一趟……”
“是去太医院,还是去了别的地方?”阿秋冷笑连连,根本就不听她诡辩,冷声喝道:“动手,把药给我灌下去!”
“不!奴、奴婢没有做错事,你不能……”文红红着眼睛剧烈挣扎起来,她还没有被调去翠丽宫,还没有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宫女,更重要的是,她还没有勾搭到皇上,飞上枝头变凤凰,她怎么能死?
可她的挣扎都是徒劳的,随着阿秋的一声令下,在几个小太监的帮助下,随行的宫人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一点不留地全部灌进了文红口中。
感觉到腥苦冰冷的药汁滑过喉咙,文红满脸恐惧,她神色扭曲地张口想要尖叫,却惊恐地发现喉咙火辣辣的剧痛,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都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她被灌了哑药,这是宫里对犯了错的宫人的惩罚。
她完了,彻底完了……
文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整个人不再挣扎,如同死狗般瘫软了下来,本来清秀可人的脸上,此刻挂满了悔恨的泪水,口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药汁,看起来狼狈之极。
“将人送去慎刑司。”阿秋看也不看文红一眼,扔下一句话,便转身离去。
小太监将浑身瘫软的文红拖了出去,几个小宫女刚刚目睹了这一场大戏,皆被吓得面无人色,眸中全是说不出的惊骇。
阿秋可不管那些小宫女怎么想,或者说,当着其他宫人的面给文红灌哑药,再将人送去慎刑司,为的就是杀鸡敬猴的效果,即便是如此,阿秋也觉得便宜了文红这个背主的贱人,要她说,凡是胆敢吃里扒外的奴才都应该乱棍打死,如此看看谁还敢背叛主子。
可主子心善,不想手上沾血,所以才留了文红一条贱命,只是让她将人灌了哑药送去慎刑司。
“主子。”阿秋回来复命。
“处理好了?”容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是。”阿秋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主子,既然知道文红与翠丽宫有勾结,为什么不让人审一审她?”
“左右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,审了又如何?难道还能审出什么花样来不成?”容篱淡淡地道。
“可是翠丽宫那边……”阿秋有点不甘心。
“那又如何?就凭那贱婢一人的指证,咱们可奈何不了翠丽宫,更何况,无凭无证的,别人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们冤枉人。”容篱轻嗤一声,冷笑道:“丽嫔那人可不是个善茬,可惜偏偏有人眼瞎,自以为挑了个好主子。”
“主子的意思是说,文红这贱婢只是个弃子?”阿秋有点谔然。
根据玉纹打探的消息,文红去了翠丽宫,可是被丽嫔身边的大宫女亲自送出来的,她还以为对方有多看重文红呢!
“得用的时候自然算不上是弃子,若是出了事么,那可就难说了。”容篱神色淡淡的,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头发凉:“丽嫔是什么人?那可是一宫主位的娘娘,而文红?不过是区区一个二等宫女,这二者之间的地位如同云泥之别,天上的云白洁无瑕,自然不会让地上肮脏的烂泥来玷污自己,不管丽嫔对文红承诺了多少,也只不过是承诺而已。”
承诺终究是承诺,至于能否兑现,可就不一定了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那贱婢自以为背叛了主子另寻了高枝,却不知这高枝也不是那么好攀的!”阿秋说道。
“有胆子勾结他人背主,也是个有野心的,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,真是可惜了。”容篱浅浅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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