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天将公孙瑾拽住,拉着他上了一商铺的石阶,望着人群中央轻声道,“瞧见那膀大腰圆的汉子没有,他叫凌熊壮,东夷左威卫下的一名军官。因调戏将军小妾,虽战功显赫却多年不得提拔。”
公孙瑾仔细打量此人,果真人如其名,身壮如熊,相貌粗犷,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,极具好色。
看到公孙瑾起了兴趣,狄天轻拍身边一人的肩脉,“这位小哥,不知道那里围着那么多人是做什么的?”
小哥回头看戏似的笑道:“公子外地来的吧。”
“正是,前来东夷经商。”狄天编了个胡说笑说。
“怪道你不晓得了。”小哥指着凌熊壮说:“那人姓凌,据说还是个军官,好上妓馆和招惹小媳妇儿。听说他昨儿夜宿秦春楼,结果没银子结账,这会子老鸨正让打手把他围住,不给钱就不让走呢。”
“既然是个军官,他怎么会这么听话让人围着他?”
小哥又说:“那军官说他有银子,好几百两呢,丢在秦春楼了才没银子付账,现在双方都在向对方讨要银子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狄天回头看着公孙瑾,公孙瑾则意味深长的叹道:“看来他还真是‘声名远播’呢。”连街边小民都清楚他的英雄事迹。
瞧着凌熊壮跟老鸨争得面红耳赤,公孙瑾踏步走进那个被百姓围成一团的是非圈。
“哪儿有逛窑子不给银子的?”老鸨单手插腰,另一手指着凌熊壮,眼睛却飘向周围,似乎是在众人为她评理。
“老子又不是来逛你的窑子,哪次没给银子?”凌熊壮反击道:“这次分明是我的银子在你的窑子里被人偷了,我还没找你要账呢,你倒难住着我不准离开,什么道理?”
“谁知道你的银子是真被偷了还是假被偷了?你明明就是白吃了不想认账,告诉你,老娘可不是吃素的,这样下去,咱们到衙门说理去。”
一说去衙门,凌熊壮有些为难。一旦进了衙门,他的事情就会捅到军营里去,将军本来就看他不顺眼,岂不是会借着这个口儿将他赶出军营?他又无处可去,该如何是好?“你少吓唬我,若是真上了衙门,查出你们这里偷我的银子,只怕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老鸨本不确定他的银子是不是在秦春楼丢的,听他一说,反而有些心虚,但脸上还得虚张声势,“查就查,谁怕谁,小心到时候老娘把你告得一辈子都逛不成窑子。”
“嘛嘛,都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人群里突然站出一个人来,站到凌熊壮身边陪着笑脸,“不知他欠你多少银子?”
老鸨昂了昂头,说:“五十两。”
公孙瑾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鸨,“罢了罢了,做生意和气生财,妈妈您这样不依不饶谁还愿意帮衬?这样吧,各退一步,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此事就了了吧,要知道一上公堂,两方颜面上都不好看不是?”
老鸨因吃不准凌熊壮的银子是不是真丢在自家妓馆,若真闹上公堂万一有差损自己的确脸上无光,于是不甘心的接过二十两银子,道:“算了,老娘就算大奉送啦,以后没钱连门都不能进,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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