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有人让你治好太后的,上官家族权倾朝野,有太后替先帝制衡着,上官家族就没有出头的一天,你懂吗?”独孤翊宸说着,蹲下身来捡起那些被楚云霓撕碎的药方子。
“不是你的医术不行,是宫里内鬼太多了。”独孤翊宸一双眸子在这岐黄殿内四周围转了一圈,冷笑一声,“有人想要换下你的药,再容易不过的事了,借用你的手杀掉太后,是更加事半功倍的事。”
楚云霓忽然整个人怔住了,她忽然拔腿朝着煎药房而去,将那些倒药渣的药筒一个个给翻了出来,那些残渣一点一滴的在楚云霓的审视下,暴露无余。
“换了,怎么会都被换了呢?”楚云霓看着这些残渣,她忽然有一种崩溃的冲动,“这么说来,这些天太后所喝的药……”
她说着说着,却是眼泪掉了下来,独孤翊宸也在这个时候追赶了上来,赶到门口的时候,正好看到了这一幕。
“我重新抓药,自己煎熬,不假手他人……”楚云霓起身,一边又要朝着岐黄正殿去。
当她经过独孤翊宸的身边的时候,独孤翊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,“不用了,我敢保证,这整个岐黄殿里的药,都被人换成假的了。”
“假的。”楚云霓登时瞠大了双眼,“只剩下明天一天了,再好的医生也不能够在一天之内把太后救醒,还全部……都是假药。”
她一步步的后退,最后甚至是无力的瘫坐在煎药的小椅子上,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。
“救不活太后,我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母后?”她喃喃的说道。
这句话说出的时候,独孤翊宸却是将眉心一蹙,想要询问楚云霓为何会有这一句话的时候,看到楚云霓此刻的神情,忽然就怔住了。
“你再开一张药方给我,我让荆山到市井里去抓药,由你自己亲自煎药。”独孤翊宸终于还是伸出了援手。
楚云霓泪眼婆娑,抬首看着独孤翊宸,“你到底背后还有什么是不肯示人的东西?”
明明他就好像是君王一般,任何事情在他看来只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瞬间。
“为什么,你要让世人以为你那么的无能,那么的……随时会被废黜?”这是楚云霓自来靖国以后,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。
独孤翊宸这一次,没有像之前那样逃避开,道:“为了自保,这是生在皇室的悲哀,也是我的悲哀。”他说着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“我只希望,能够在我仅余的时日里,做完我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楚云霓似乎觉得,自己就要窥探到他的内心了。
可是下一刻,独孤翊宸却又恢复了那一层冰冷,“你想救太后的话,就尽快吧!时间不多了。”他提醒着。
楚云霓望着独孤翊宸,片刻之后,她也没再追问下去,只是起身,按照独孤翊宸所说的那样,将药方再次写好,由荆山连夜出皇宫,从市井中挨家挨家的将那些药店的掌柜给叫醒,一一配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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