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蓝羽果然不再出现,这令吴佳琴心慌意乱,倍感愁郁。她喜欢他的脸,他的眼睛,他制造的幻象。她想要更多的幻象,想要每天每天见着他。
阴云密布,银雨纷纷,冷风习习,她坐在阳台上发呆,想像着和他在雨中散步。噢,自从交往以来,她们还没有在雨中散过步呢。他会为她制造怎样的幻象呢?会把雨变成无数彩泡飞上天?或把手中的伞变成一朵巨大的花?
想着,她笑了,她眼里充满了孩子般的天马行空。
吴佳琴的童年,是在书海中和作业山中度过的,很少幻想。她性格孤僻,容易受到伤害,因此孩子们常玩的那些游戏,譬如丢手捐、过山车、跳皮筋、踢键子……在无法避开的情况下,她都站在一旁,看着同学们玩。只有读书,只有作业,才会让她感到安心。同学不喜欢她,至少爷爷奶奶喜欢她,老师喜欢她,常当着全班同学面夸小佳琴从不浪费课间十分钟。
如今,她竟幻想起来,做起了春梦。她一遍遍幻想她拉着他的手,在化作彩泡泡的雨中奔跑……忽然,他将她拦腰抱起,飞快地原地旋转……
王娜珍第一个发现吴佳琴情绪异常,便问她怎么了。她不说话。她该怎么说呢?说出来人家会认为她已经迈入了精神病大门。于是,她摇头,机械的敲着键盘,面无表情地用鼠标点着一个个程序,她双目无物,瞳孔里塞满了悲伤。
下午,王娜珍小心地问:“是不是李总监又欺负你了?”
她忽然起身,行尸走肉般,走出了工作室。刘丝进来,猛见吴佳琴脸色苍白,差点尖叫出来。
同事们立即议论起来,又将所有的疑问抛给王娜珍。好像王娜珍掌握着吴佳琴秘密的钥匙。
“她是不是得了神经病?”戴雪芝问。
王娜珍又摇头。
“真可怕。我要换工作室。”齐音说。
“王娜珍,你叫她到医院检查啊,她这样很吓人的。我可不想有一天和她一起加班。”韩莉说。
不幸的事,这天今天就到了。韩莉因为赶广告,不得不加班。当所有人走后,她一转身,见吴佳琴还在。
“吴佳琴?”
吴佳琴没回应她。
“吴佳琴?”吴佳琴仍没回应她。
她有些发悚了,但还是忍受了,赶起广告。
天完全黑下来时,李世华经过2号工作室,看到吴佳琴在工作室里,神情呆滞,像魂魄离了身。这时,韩莉关了电脑,小跑出来,喊了一声:“李总监。”
“她怎么了?”李世华问。
韩莉耸耸肩。
“你走吧。”
韩莉奔向电梯。李世华走进工作室,他先站在吴佳琴身后,然后绕到吴佳琴面前。吴佳琴一抬眼,见一个人站面前,立即尖叫起来,吓得李世华往后退了一步。
吴佳琴这才意识到整个办公室只剩她一人了,赶紧收拾好工作桌,小跑出去。李世华跟在后面,见她一进电梯就按了启动键,一步跨上前,双手撑退了门,目光逼视着吴佳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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